民间故事:女子家中喂鸡,发现邻居妻子奸情,一把大火烧后患
2025-08-15 00:39:08作者:燕子归青
民国十二年秋,冀中平原的雨水比往年少了三成。滹沱河沿岸的柳树叶子打着卷儿,村东头王寡妇家院里的老母鸡饿得直扑棱翅膀,爪子把黄土院墙刨出深深浅浅的沟壑。
"咯咯咯——"王寡妇抓了把高粱米撒在青石槽里,鸡群扑棱着翅膀争抢。她刚要转身回屋,忽听得隔壁院墙"咔嚓"一声脆响,像是瓦片被踩裂的动静。
"他婶子在家不?"王寡妇扒着半人高的土墙头喊。隔壁院子静悄悄的,只有北风卷着几片枯槐叶打转。她踮脚望了望,正房门帘子垂得严严实实,窗纸上透出昏黄的煤油灯光。
这光景可不对劲。王寡妇记得清清楚楚,晌午看见刘木匠挑着工具箱出门时,他媳妇李氏还抱着孩子在门口喂鸡。如今太阳都落山了,怎的屋里连点动静都没有?
正琢磨着,墙根底下突然传来"咕咚"一声,像是有人踢翻了泔水桶。王寡妇心头一紧,顺手抄起墙角晒着的竹扫帚,轻手轻脚摸到院门边。门闩虚虚挂着,她轻轻一推,门轴发出"吱呀"的惨叫。
"谁?"屋里突然响起男人粗重的嗓门。王寡妇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——这声音听着像村东头开杂货铺的赵掌柜。可赵掌柜家那口子凶得很,平日里连只母蚊子都别想近身,他怎的会出现在刘木匠家里?
王寡妇猫着腰溜到窗根底下,屋里的动静渐渐清晰。先是李氏娇滴滴的笑声,接着是木床"咯吱咯吱"的响动。她听得脸上火烧火燎,正要转身离开,忽然听见赵掌柜说了句:"等那杀才从保定回来……"
这话像根钢针扎进王寡妇耳朵里。刘木匠为人老实,前些日子去保定府给大户人家打家具,说好月底才回来。她想起去年冬天,自己男人在县城当脚夫,也是被这赵掌柜用蒙汗药灌醉,生生冻死在城隍庙后巷。
想到这儿,王寡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她蹑手蹑脚退回自家院子,从鸡窝底下摸出个油纸包——那是去年上坟时剩下的两挂鞭炮。又从灶房拎了半桶煤油,沿着刘家院墙根儿浇了半圈。
"着火啦!救火啊!"夜半三更,王寡妇的尖叫划破寂静。村民们提着水桶赶来时,刘家三间瓦房已烧成火龙。众人手忙脚乱扑火时,王寡妇死死盯着火场——她特意在东墙根留了道缺口,就等着那对奸夫淫妇自投罗网。

果然,火舌刚舔上房梁,就见两个人影跌跌撞撞从缺口钻出来。李氏头发都烧焦了半边,怀里还抱着个襁褓。赵掌柜光着膀子,背上被火星子烫出几个大泡,正要往村外逃,被闻讯赶来的保长带人按在地上。
"好个毒妇!"赵掌柜被五花大绑时还在叫骂,"你男人就是我害死的,你能奈我何?"王寡妇冷笑一声,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:"这是去年你在城隍庙后巷买蒙汗药的字据,掌柜的可还认得自己的笔迹?"
原来那日王寡妇在赵家杂货铺买盐,正巧看见赵掌柜在柜台后写信。她虽不识字,却记得那信纸角上印着"保定府祥瑞记"的红戳——和丈夫衣襟上发现的纸屑一模一样。后来她假装买纸钱,从赵掌柜抽屉里顺出这张字据,又辗转托县城教书先生认了字。
火场渐渐熄了,晨光中露出半截烧焦的房梁。王寡妇突然想起什么,发疯似的冲进废墟。在东厢房的灰烬里,她扒出个铁皮盒子,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块银元——正是刘木匠去保定前交给媳妇的工钱。
"这银子……"李氏瘫坐在地,怀里的襁褓突然发出猫叫似的哭声。王寡妇掀开襁褓一看,哪里是婴儿,分明是个裹着破棉絮的枕头!
村口老槐树上突然传来乌鸦的聒噪。王寡妇抱着铁盒怔怔出神,忽然听见人群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抬头望去,刘木匠挑着工具箱,肩上还搭着给媳妇买的花布,正傻呵呵地冲着烧焦的房梁笑。
"他爹!"王寡妇扑进刘木匠怀里,铁盒"当啷"掉在地上。刘木匠捡起银元吹了吹,咧嘴笑道:"掌柜的说工钱要涨三成,我紧赶慢赶……"话音未落,赵掌柜在旁边嚎得像杀猪:"我的铺子!我的银子!"
保长一烟袋锅敲在赵掌柜后脑勺上:"你还有脸嚎!勾引良家妇女,谋害人命,按大清律该沉塘!"村民们举着火把围上来,赵掌柜突然挣开绳索,一头撞向烧黑的门框。
鲜血溅在焦土上,像开了一地猩红的花。王寡妇把银元塞回刘木匠手里,转身对众人道:"各位乡亲,这把火烧得蹊跷。我瞧见赵掌柜从西墙翻进来,手里还拎着坛灯油……"
话音未落,人群外突然响起清脆的铜铃声。众人回头望去,只见个鹤发童颜的老道站在村口,拂尘一挥,焦土上竟显出两行字迹:天理循环,报应不爽。

老道捻须笑道:"贫道云游至此,见此地怨气冲天。那赵掌柜前生是只专偷人粮仓的硕鼠,李氏原是它口中的麦粒。今生虽得人身,孽缘未了。"说着从袖中掏出个黄布袋,往火场上一撒,焦土里竟钻出几株绿油油的麦苗。
刘木匠看得目瞪口呆,王寡妇却突然想起什么,拽着丈夫往家跑。翻箱倒柜找出个褪色的香囊,里头裹着半块玉佩——正是去年丈夫从保定带回来的,说是在当铺门口捡的。
"这玉佩……"王寡妇捧着玉佩的手直抖。老道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,接过玉佩对着日头照了照:"此物沾着血光,怕不是寻常物件。施主可知,这玉佩原是前朝宫中之物?"
正说着,村口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两个穿警服的骑手勒住缰绳,扬起的尘土中露出张熟悉的脸——竟是去年失踪的脚夫头目!那人跳下马,对着王寡妇深深作揖:"多亏大嫂留的线索,我们在保定府逮住了人贩子,救出三十多个大姑娘!"
王寡妇这才想起,去年丈夫出殡时,她在棺材缝里塞了张字条,写着赵掌柜常去的那家烟馆名字。当时不过是病急乱投医,谁知竟成了破案的关键。
老道闻言大笑:"善恶到头终有报,只争来早与来迟。这玉佩既是宫中流出的,贫道便替施主送去北平故宫博物院,也算物归原主。"说着从袖中摸出块银元,正是铁盒里烧得发黑的那枚。
刘木匠接过银元咬了咬,惊喜道:"是真的!"王寡妇却盯着老道背影出神——那拂尘上系着的红绳,分明和丈夫工具箱里的一模一样。
暮色渐浓,村口又传来牛车吱呀声。赶车的老汉冲着王寡妇喊:"大妹子,保定府来信了!"王寡妇展开信纸,泪水突然模糊了双眼——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:"见字如面,工钱已寄,勿念。"
火场余烬在晚风中明明灭灭,像极了人间善恶的轮回。王寡妇把信纸按在胸口,突然明白老道那句"天理循环"的真意。这世间事,原是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,纵使奸邪一时得逞,终逃不过因果轮回的铁律。就像那场大火,烧尽了腌臜,却让麦苗在焦土里重生,恰似人心向善,终能破开重重迷障,见得云开月明。